“他啊......”
言豫津欲言又止,其实他也并非有意瞒着自己这点事情,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向上位者解释。
终究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们现在的关系,言豫津迫不得已,冒着欺君罔上的风险岔开话题,“陛下,此番微服而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萧景琰见他不愿多言,竟生了些感同身受的滋味,也不再追问,随着他言归正题,“蒙卿已经找到了大渝郡主,并且安抚住了大渝使团,明后天他们便要入京了。”
“陛下何意?”言豫津盯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明明是那样一双生机勃勃,永远透着干劲的眸子,现在看来竟是前所未有的迷茫,“陛下不是已经下令柳暨大人准备好一应事宜了么?”
萧景琰望着门外不大的小院发呆,这里似乎比小殊寄居的地方还小一些,难得阳光晒下来融融的暖意,沐浴在其中的石桌石凳、草木植被,竟是一种家的味道,“堂堂侯府公子,怎么不置办个好点的宅子住?”
“这……”言豫津被萧景琰问得有些无所适从,“其实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这里临近东市,距离妙音坊也近,热热闹闹的很不错,景睿也喜欢这里。”
说到底,不过还是景睿喜欢吧。萧景琰没再问下去,径自望着院中的暖阳发呆,静谧的屋舍之间,偶尔会有几声早早飞来筑巢的鸟儿的啼叫,甚至连风的声音都没有一丝。
愣了良久,萧景琰才回过神,略带自嘲道:“哎,我来是同你讨教事情的,竟然都浪费在了闲扯和愣神上。”他不自觉的用了“我”,将一个皇帝的姿态放下,只为了两人能够说两句真话。
“豫津惶恐,陛下请讲。”
萧景琰一听就乐了,礼不可废,臣下自当恪守本分。这言侯爷的言传身教当真不错,竟然教出这么一个聪慧剔透的孩子。萧景琰听了他这话,放心道;“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萧景琰也没等言豫津保证,继而道,“苏先生果然是到金陵了。”
言豫津不禁一愣。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一早就猜到杨倾入朝,必定是因为这位大名鼎鼎的江左梅郎,只是没想到,陛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他。
果然,不再是当年那个有勇无谋的靖王了。
萧景琰尚不自知,言豫津就已经将他此行的目的猜了个大概,听了他这句,言豫津已经将这个大概补全了,轻易就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暴露给自己,这位陛下啊……
言豫津双手行礼,躬身跪了下去,“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他当做没听见上位者的话语,在萧景琰的错愕眼神中,径自拜了三拜,跪在堂中没起身,肃然说道:“豫津这里有一言,不吐不快,今日愿赌上性命,万望陛下勿再为此事烦扰。”
“豫津自小与景睿一同长大,论青梅竹马也不为过,陛下与苏先生亦是如此。也正是因此,豫津不愿意强加自己的意志在景睿身上,他以前不愿入朝,我便陪他当个纨绔公子,风流逍遥。如今他身上流着南楚皇室的血,更不会入我大梁为官,我为守他在大梁境内百岁无忧,决定入朝、封侯、开衙建府,只要言豫津钟鸣鼎食一天,就有他萧景睿生活优渥衣食无忧。”
言豫津一口气说完了心中憋了很久的话,也不去看萧景琰的反应,垂首磕了个头,语气铿锵有力道:“至于他愿与我做兄弟、做朋友、做亲人,我自然随他去。”
他话音未落,身旁一阵疾风擦身而过,在抬眼,萧景琰已经要踏出院门了,只有空气中还留着两人擦肩时,萧景琰说的话语。
呆愣了很久,言豫津终于意识到萧景琰走的时候究竟说了什么,愕然回头望向早已经空无一人的小院,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细细纠察,却能从其中看出激赏。
走的时候,他分明是说,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言豫津轻声微叹,自己刚刚一番坦白,究竟是哪句竟让他生出了这样的心思,越想越想不通,本着及时行乐勿念他人忧的原则,言豫津摇头晃脑地出了门,去妙音坊找宫羽姑娘听曲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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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我怎么觉得有点ooc
其实还好吧,你们觉得景琰还好么?
蠢尘倒是觉得小浴巾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