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挖坑,随缘填土。拖延癌晚期弃疗患者。下一次发什么、什么时候发我也不知道。随心所欲,满足自己。萌点多雷点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靖苏】此生归路无归期(二十三)

双手轻轻扭动银碗,百宝阁后,一处密道随之显露出来,梅长苏勾唇会心一笑,不做迟疑地抬脚步入其中……

 

幽深的甬道之中没有丝毫光亮,梅长苏只能凭借着手指触摸墙壁辨别前进的方向,隐约能猜到这里应该能够通向王宫的某个角落。

 

黑暗之中的梅长苏心中懊恼极了,十数年未曾踏入那宫墙之中,于他而言,林殊那仿若上辈子的记忆被刻意的封藏遗忘,细细想来,竟是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找到去往养居殿的方向。

 

多想无益。小心翼翼地用步子丈量着地道的长度,无缘由地竟怀念起原来苏宅里的那条暗道,那时候他与景琰的见面沟通都需要经过暗道,是以暗道中常年灯火不熄,自己也从未尝过这般摸黑前行的苦楚。

 

果然是一桩祸事。

 

梅长苏暗自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想要强迫自己在黑暗中停下脚步仔细想清楚再做定夺,可脚步却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向前迈去,即便缓慢,意志竟也无法阻止。

 

黑暗之中人对身边事物的感知度就会下降,梅长苏感觉到自己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可仍然不见前方有半点光亮,不禁开始猜测,这条埋在崇元坊梅园的地道究竟通向何方。

 

叮铃……

 

正在伏案批阅奏折的萧景琰,难以置信的看向角落里那个精巧的铜铃,想要确认自己是否出现了幻觉。

 

六角铜铃静静地吊在百宝阁斜后方的犄角里,彻底隔绝了风的干扰,萧景琰从未想过有天这个铜铃真的会响。

 

竟然真的出现幻觉了,铜铃依旧安静,仿佛那一声遥远的铃声只是来自于心底从不曾湮灭的臆想。

 

真是魔怔了……萧景琰不死心地盯着那个角落,似乎这样就能将那面百宝阁盯穿望见那后面从未曾开启过的暗道一般。

 

已经到了尽头了啊……

 

梅长苏一寸一寸摸着面前嶙峋的岩石土块,头一次有些不知所措。摸起来并不像是人工开凿过后留下的暗门,反倒像是开凿一半后停工留下来的断壁一般。言豫津那样大张旗鼓的跑来控诉自己的无情寡义,难道竟是为了让他知道景琰的心灰意冷?

 

梅长苏茫然了,前方的未知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这条暗道真的只修了一半……

 

正在他犹疑着要不要原路返回的时候,骤然而至的光亮,让他下意识的闭了眼睛。

 

萧景琰打开暗门,便看到了黑暗中紧闭着双眼的白衣青年,双手还维持着向前触摸的姿势。快步走上前去,将人整个抱了个满怀,难以置信的欢愉让他根本顾虑不了任何事情。

 

“你怎么找到这个暗道的?有没有磕到碰到?这么远的路怎么不知道点灯下来?……”将梅长苏按在怀里,萧景琰控制不住自己溢了满腔的担忧,连连发问。

 

“哎,你放我下来…你……”梅长苏整个人骤然腾空离地,被身前精壮的男子打横抱起。萧景琰细心地抬手遮住梅长苏的双眼,免得他眼睛难受。

 

梅长苏感觉自己的脸一定已经通红,即使目不能视,他也能感知到,自己是坐在萧景琰腿上,抱着他的人依然没有松手,手臂反而抚摸着他的腰侧,流连忘返。

 

等梅长苏终于适应了满室通明的光亮,熟悉的桌椅摆设,熟悉的红漆金柱,他才反应过来,这条暗道的尽头尽然是陛下的养居殿。

 

脑海中不断放大的惊恐,让他在一瞬间抓紧了萧景琰的衣袖,“你疯了?你竟然在养居殿开了这么长的一条暗道通向梅园?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危险?参与的工匠呢?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萧景琰,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萧景琰轻声安抚着梅长苏过于激动的情绪,“小殊,安心,我自然是有万全的把握才敢这么做的。”

 

只有那一瞬间的激动,梅长苏的情绪迅速稳定下来,整个人恢复了平日里清冷的模样,他自然知道萧景琰虽然耿直但绝对不是傻,瞥了一眼上方某人熠熠生辉的眼神,梅长苏不自然地推拒着,“陛下,放我下来。”

 

“现在才来叫陛下放你,是不是有些晚了?”萧景琰固执得收紧了手臂,将人困在自己腿上,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蹭,“这可是你自己摸到龙床上来的。”

 

此言一出,梅长苏倒是没在脸红,嘴角勾出一抹含义不明的笑容,枕在萧景琰的胸前轻声道:“陛下一手谋划的这场大戏,可又留我半分置喙的余地了?”

 

萧景琰被这话惊得浑身直冒冷汗,早在他着手谋划之时便想到会有今天,只是,现在真让他面对梅长苏眼中灼灼的笑意,他突然体会到了那种被人惦记上了的恶寒之感。

 

“小殊……”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萧景琰一时词穷,堪堪唤了名字就再无后话,抱着他的手臂下意识卸了力,死死盯着他的眸子却无半点退缩闪躲之意,“你…早就知道了?”

 

说不心虚那肯定是假的,毕竟萧景琰用了他最不齿的阴谋手段,只为留住眼前这个随时都可能撒手远走的人,可他一点也不后悔,怨也好,恨也好,总比天涯遥祝千秋万代更合他萧景琰的心意,先将人牢牢绑在身边,这些个恨呀怨啊的以后自有时间去慢慢消平。

 

梅长苏轻哼一声,轻而易举地挣开萧景琰的禁锢,站在他面前,躬身一礼,凉凉地讥讽道:“皇帝陛下当真好手段,苏某小瞧你了。”

 

只顾着自责的萧景琰显然是没听出他语气中压抑着的隐笑,张皇不已地为自己分辩,“小殊…你听我解释……”再也没了初时的坦然淡定,萧景琰急切的起身去抓梅长苏的手腕。

 

“陛下不必了,”梅长苏毫不客气地挥手拂开伸过来的手,仍旧低着头接茬道:“苏某只问,拓跋翎进京之时,陛下是否派人劫持过她?”

 

面对梅长苏语气森然的质问,萧景琰无法只能与他面向而立,垂首称是。

 

“而后选妃,陛下是否真的是为了助皇后在后宫中制衡娴妃?”

 

“不是……”

 

“好。”梅长苏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眉宇间的笑意自是再也压不下去了,口中语气却是更甚凌厉:“陛下一开始就有千万种方式将拓跋翎送回大渝去,却非要纳进宫中,夏秋、豫津、甚至是穆青,陛下手段比在下这江左梅郎不多承让啊,这样看来不日麒麟才子的名头就要易主了。”

 

最后一句已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了,萧景琰低着头察觉不到他眉宇间浅含的笑意,只能听见他恨恨地切齿声音,

 

“陛下有组织,有预谋,可惜就是没脑子啊。”

 

“啊?”萧景琰咋闻此言竟是反应不及,下意识茫然抬头问询,随即便看到了梅长苏脸上早已经抑制不住的戏谑笑容。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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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准备完结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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